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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:我叫马二姐,我又来了,重来,我叫马尔……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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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?”


“茶白小姐?”


“李诺怎么了?”


“嗯,嗯,嗯,哼。”


“他不是没死吗。”


“放心吧,这混蛋活着就是一种罪,只有他不祸害别人,哪有人能祸害他,除了我。”


“什么……”


“他在格陵兰岛被抓进局子里?”


“别着急,我想想怎么办。”


“有了!”


“格陵兰岛人吃饺子一定不蘸醋吧?”


哔——


“看来我的智慧让茶白小姐羞愧的只能挂断手机了。”


“重新来。”


我叫马尔杰。


我又来了。


当免费章节出现时,我就是主角,并不是因为我这人便宜,只是因为,我视金钱如粪土——而我将粪土视作武器。


还有,


这件事很重要。


因为博爱——我只会出现在后宫番。


上午的时光过得很快。


去病例架把术前检查做完的几份病例拿来看一遍,特别复杂的抄到笔记本上。


去查房的路上跟组长汇报一下特殊病例,有位病人感染了梅毒。


“小马啊,你最近怎么老跟那个得了梅毒的病人走得那么近……”


“哼……我在研究同性恋的生态位,这也是一种人际关系的扩展。”


“当我没问……”


大夫与病人,要交心,组长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,但这不重要。


最重要的是。


看看哪些护士适合穿迷你短裙。


糟糕的是,今天下雨了。


讨厌的雨水让大街上的黑丝高跟变少了。


马尔杰靠在潮湿的砖墙上,优雅的抽着烟。


狠狠的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。


“终有一天,我要让这天,再也遮不住迷你短裙。”


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,我看到了一双不亚于茶白小姐的腿,不,还差一点点,妈的,该死的李诺。


妈的,该死的李诺。


妈的,该死的李诺。


妈的,该死的李诺。


妈的,该死的李诺。


妈的,该死的李诺。


女孩躲在雨棚下,穿着工作短裙和黑色高跟鞋。


今天又是令人讨厌的一天。


李思瑶这么想着。


她在开罗医院旁边的会计事务所工作。


事务所常说的一句话是:不要说自己是审计狗,因为狗都没有我们累。


事务所干活多,辛苦是肯定的。


但待遇在整个同龄人中肯定算中等偏上。


只是如果算时薪,即性价比的话,职业生活涯的前期是不高的。


对于李思瑶这种从贫苦家庭走出来的孩子来说,这份工作很好很体面,足以让她那位起早贪黑的父亲仰着头出门。


父亲认为,孩子的体面是几十年噩梦的结束。


但对李思瑶来说,每次早上睁开眼时,才是噩梦的开始。


这份体面的工作带给她的不是体面的人生。


霸凌、骚扰。


——不按我说的做,你知道后果。


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留言。


心和天上的云一样是阴的。


——记着,穿着短裙和高跟来。


李思瑶决定今天过后,就把这身衣服烧了。


然后,这辈子就不嫁人了。


别祸害了老实人。


她拿出了一个二十年前就被淘汰的随身听,放进去磁带,耳机戴上,按下播放开关,在蒙蒙细雨中,把青春最爱的歌曲听完,然后就踏上那条不归路,离开曾经的自己。


音乐一点一点的播放着。


——你到哪了。


手机的短信催促着她与留恋的曾经做最后告别。


李思瑶迈出雨棚,淋着蒙蒙细雨,目光印着对面的旅馆。


雨突然停了。


不。


不是雨停了。


而是有一把伞,遮住了雨。


李思瑶侧目看过去。


男人站在身后,穿着白色体恤,过眉刘海被雨水打湿成一段一段,遮住了他深邃而忧伤的双眸。


“您是……”李思瑶问。


马尔杰的嘴角微微翘起。


“天在下雨,是因为湖水倒悬于头顶。”


“我为你撑伞,雨伞便是倒悬天空的船。”


李思瑶傻了。


她突然想起,这里是开罗医院的后巷。


神经病从医院跑出来了是吗……


“抱歉,我不懂搭讪。”马尔杰走近了李思瑶,与她一起躲在伞下:“请不要误会,我不是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,我是医院里跑出来的肛肠科大夫,我叫马尔……喂……!”


李思瑶大步流星的走向巷子外。


神经病啊!


或许是上天冥冥注定着因果孽缘。


李思瑶,崴脚了。


马尔杰立即过去。


他不由分说的抱起了李思瑶,公主抱。


我是马尔杰。


我是王子殿下。


“而伱,女孩,你愿意当灰姑娘,还是愿意当我的沙奈朵。”


“我愿意把今天的事情忘掉。”李思瑶没脾气的说道:“麻烦你帮我两件事,第一,把我放下……”


她话还没说完,马尔杰就把她抱在怀里,T恤脱下,放在满是水迹的街边长椅上,将李思瑶稳稳的放在座椅上。


“我……”李思瑶愣住,这行动力也太强了!


“第一,你让我放下你,所以我放下了。”马尔杰微笑着说:“第二呢。”


李思瑶注意到,马尔杰的位置卡在疏远与心动中间,让雨伞的三分之二正好能遮住她的头顶,遮蔽阴雨进入她的人生。


“第二……我的随身听……掉在那里了……能不能帮我……”


马尔杰把伞卡在了长椅上,自己淋着越来越大的雨快速的跑向机器掉落的角落。


“三十年前的老古董了,其实我也有收集这东西的乐趣。”马尔杰把机器塞进口袋:“你穿着这么短的裙子,我来帮你拿着吧。”


李思瑶嗯了一声。

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。


或许是因为那把伞在自己头上遮风避雨。


但该死的不应该是今天,至少不应该是这個糟糕的日子。


她抬起头,看到马尔杰的目光一直锁在自己的腿上。


马尔杰细细观察。


他对自己说——我收回之前的推测。


和茶白小姐的腿比较之下,差距太大了。


这就是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区别吗……


哼。


妈的。


该死的李诺。


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、该死的李诺……


“请问……看够了吗?”


李思瑶的问题让该死的李诺从马尔杰脑子里滚蛋了。


“你要去哪儿,我送你。”


“不用了……”李思瑶的脚很疼,但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。


即使这样,马尔杰还是搀扶她起来。


“抱歉,我不该刚才拥抱你,这或许另你产生了一丝我在耍流氓的感觉。不过,我会搀扶着你,走向你的终点。”


“这……谢谢……”


“没关系,毕竟我,是个医生,是个不能见死不救的,肛肠科大夫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一路,马尔杰无话。


茶白曾经说过,马尔杰如果不说话,长得相当顺眼。


李思瑶也这么认为。


马尔杰的目光深邃,这是与生俱来的特征。


在他的眼中你能看到星辰与大海,你能看到沙漠中的海洋。


“你在……想什么?”


李思瑶的问题无法打断马尔杰正在构想的思维。


“我在想一盘珍珑棋局,也是我在面对的处境,这盘棋是这样的。”


我我我我我我我我


我我深渊洞窟我我


我我我我我我我我


“别说了……”李思瑶仿若目视深渊:“我到了……”


马尔杰把她放下。


“伞给你。”


“哎?”马尔杰看着李思瑶身后,目光一怔:“蝙蝠车!”


李思瑶惊讶的回头。


只有一辆驶过水洼的公交车。


她回过头。


马尔杰已经不见了。


伞却在她手里。


“我的随身听……”


“算了……”


李思瑶沉了一口气,瘸着脚离开了这里。


来到了一条街外的旅馆里。


203室。


黄毛开门。


“啧啧啧,穿的没问题,快点进来。”


李思瑶低着头:“说好了,就这一次。”


“快点!”


屋内摆弄着摄像机,除了黄毛外还有一个家伙。


他们穿着三角裤。


把“逗逗传媒”的贴纸按在李思瑶脸上。


黄毛拉着李思瑶的胳膊,把她扔到沙发上,笑着说:“今天的主题是躲雨的短裙少女,你要快点进入状态,我们还得赶时间。”


“今天?”李思瑶拉住裙子,试图遮住已经遮不住的大腿,嗔怒着说:“不是说只有一次就……”


“你爸欠的钱,可没那么点儿。”


“可是……”


“要不你报警吧,反正我们进去了,就废了你那个老爸。”黄毛点上一支烟:“说白了,他为了供你上大学借的钱,要你来还,也是正常的,还钱这种事儿,就像大航海一样,上了船可能就是一辈子。”


李思瑶看着窗外的阴云,想死。


就这么跳下去吧。


但是就这么跳下去,我爸怎么办……


这时,她恍惚间,看到窗边有一只手从下伸出,扒住窗框。


马尔杰穿着医生的白大褂,从开着的窗户外爬了进来。


黄毛和另一个男人愣在原地。


“你他妈谁啊。”


面对询问,马尔杰歪着头,注视着屋内的景象。


“还没开始呢?”


黄毛拿起桌子上的电动棒:“我他妈说,你谁啊!”


马尔杰没理他,自顾自的说:“我刚才扒着窗框都听见了,骗人的高利贷,然后逼良为娼?”


“草,你可真有意思。”黄毛上下打量他:“怎么?穿着白大褂就想拯救那个未失足少女?”


马尔杰看着这群家伙。


脑子里转悠着,李思瑶的定位。


孝子。


尚未失足的女人。


那群混蛋手里的商品。


“把人变成物件,把物件变成人,好有意思的人性。”


马尔杰自顾自说着。


黄毛磨了磨牙齿:“走,今天不拍了。”


他和身边的另一位男士穿上衣服,并对马尔杰说道:“你等着,旁边医院的是吧,迟早他妈弄死你。”


“弄死我?”


“怎么,你什么意思?”


马尔杰:“你们杀过人吗?”


马尔杰说这话的时候,眸子深处的感觉变了。


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从里面看出不对劲。


这时,门被敲响。


马尔杰像在自己家一样,跨过愣在原地的黄毛,打开屋门。


屋外站着一群健壮的男人。


“马大夫,人带来了。”说话的,是他的病人,一位患了梅毒的病人。


马尔杰让了让位置。


“摄像机他们自己已经准备好了,拍下来后把片子给我一份儿。”


一麻袋的大汉摩拳擦掌走向黄毛二人。


马尔杰拉起李思瑶走出屋门。


这儿的隔音不好。


雄伟的激荡声震得前台都捂住额头。


“等等……”李思瑶跟在马尔杰身后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
“从一开始,你的眼睛就猫在那这栋旅馆上。”马尔杰说道:“你的眼神有些悲伤,但又不是彻底失去希望的那种,所以……”他没有哼,只是耸了一下肩膀:“抱歉,实际上我看到你手机的内容了。”


李思瑶低下头:“我爸……不知道他们是高利贷……但这群家伙威胁我们……”


“你和我说没有任何意义。”马尔杰打断了她,说道:“到此为止吧,他们本身就犯了法,经受再多残酷也不敢再吭声,到时候我会让人把片子给你,算是做个后手保障,这群混蛋不会再来找你,我保证。”


李思瑶:“我……”


她看着马尔杰的眼睛,欲言又止。


最后,终于忍不住的说:“你说我没有彻底失去希望,但是很奇怪,经历这些后,我反倒看不到以后应该做什么了。”


马尔杰:“既然看不到,那不就是看到了吗?”


“啊?”李思瑶的心脏咚的一声,她沉默着,然后问:“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……”


她眼睛里噙着泪。


所以,马尔杰便说道:“悲伤本身就是一种气体,压力大了自然就变成了水,女人是水做的,本就应该用流泪来缓解压力。水都散了,自然雨过天晴。”


马尔杰把随身听拿出来,放在了旅馆大厅的桌子上。


“抱歉,我其实是来还你这个的。”


马尔杰一声不响的,摆了摆手,走出旅馆,消失在大街上。


那一日,李思瑶记住这个人。


……


一天后。


机场。


“你回日本已经两年了,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?”


李思瑶帮着自己的同学拿行李。


“这还用说……有比赛啊……嗯?你那个破随身听怎么还没扔?”


“这个啊……”李思瑶笑着说:“昨天本来扔了,又捡回来了。”


她咔嚓的按下播放键。


“有个很有趣的人,在磁带里留了一段话,很有意思。”


机器里响起了马尔杰的声音:


“哼……我预测稍后我会成功把你救出来,但我不会拿走你的心。”


“等我征服了医院所有的护士之后,请穿上超短裙,等我夺取你的人生。”


李思瑶的同学愣住了。


马尔杰的留言还在继续。


“怎么回事……没录上吗?”


“三十年的老古董果然不好使啊,再试试,啊——啊——!哈哈哈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
“好的,录上了。”


李思瑶的同学嘴角在颤着。


“思瑶啊……这个家伙……”


“很神奇吧。”李思瑶低下头,小鹿乱撞:“明天陪我买裙子去,小舞。”


“不不不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”小舞产生了不好的联想:“这家伙的口吻让我想起了一个玩屎的混蛋。”